【铠约】《唯一目击》（九）
前排排雷！年龄操作！
超龄高中生铠X特殊部门警官约 养父子年下 年龄差12
副CP白曜 非全员CP向
这章大量魔铠私设，别当真。
（九）
守约没有回复铠这条暗藏了心机的消息，他带着花木兰下楼，最后去吃了一家烤肉。
当然，他负责烤，花木兰负责吃。
花木兰把另外点的一份海鲜泡饭分装好递给守约，问他：“之前说有事儿问我，可以说了，什么事？”
烤肉店里人多，十分嘈杂，虽然餐桌离得都不远，但餐厅里独特的空间结构反而让谈话变得私密，这种人声混乱的场合里非常适合袒露秘密，守约酝酿了一会儿，终于说：“想问问你魔种附身的事情。”
花木兰意外地一挑眉：“怪不得你刚才对那个病例感兴趣……但是，不是我唬你，真的不存在魔种附身这种病例，这根本不合理，就好像你说有鬼附身一样，这个属于玄学，医学解释不了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守约把烤好的肉用生菜卷起来夹到花木兰盘里，“所以我这个情况比较特殊，我有个朋友……”
花木兰咬着肉突然抬头看他，似笑非笑地说：“哦，你有个朋友。”
守约哭笑不得：“不是我，真是我朋友，我一个混血魔种我能被附身什么啊。”
花木兰点点头：“行吧，你朋友。”
“他身上有个东西，大概……大概是魔种吧，从小就有，然后，出现的形式是覆体铠甲，金属质地，不像是活的……不对，我也说不清是活的死的，总之本人可以控制它的出现和消散。但最近呢，我朋友生病了，身上那玩意儿自己出来保护他了，他在睡觉，并不知道，所以我怀疑这东西是不是有了自我意识，或者一直都有。”
花木兰直视着他：“首先啊，听你这描述，一套金属铠甲，为什么你会觉得是活物？他能自由地在身体内外出现，有可能是材质形态特性比较特殊，现代科技并不是做不到这一点，你会认为他是魔种，要么是你描述不清楚，要么是你有所隐瞒。第二，这东西就算在睡梦中出现了，也不代表有了自我意识，人在睡梦中的无意识行为非常多，如果生病了，自我保护机制最大程度的开启，睡梦中它出现保护本人，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“而你，一直在强调它是魔种，它似乎有自我意识，你心里已经有了偏向性的定义，你现在描述的东西，还能保持客观性吗？”
守约愣了下，有些尴尬地弥补道：“不是特殊材料，他就是长在身体里，但是X光照不出来，不清楚它寄生在哪个器官里。”
花木兰听他说完，神色有些认真地问他：“是阿铠吗？”
守约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慌乱，马上否认道：“当然不是。”
花木兰笑了下：“看来能让你连我都提防的东西，确实不简单。”她放下手里的食物，“但你瞒不了我，如果你真想要我帮助，我劝你说实话。以我对你的了解，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你，用这种不确定的，又略带恐惧的口吻讲述这件事情，既不符合你的职业习惯，更不像你的性格，说明这件事你天天都要面对，无法逃避，甚至就算我给了你答案你也找不到解决方法。你每天除了在家带孩子单位忙工作，你还有什么机会长时间接触别人？更何况你还能看见它在睡梦中的动态。怎么，你在外面跟人家睡觉啊？”
守约苦笑了一下：“怎么可能。”
“那行，你是什么时候发现阿铠身上有这个东西的？”
都说到这份上了，守约再掩饰也没有意义，他意识到自己一个半魔种在魔种精神领域专家面前卖弄伪装，实在有点蠢。
“我收养他的时候就已经有了，魔铠……哦对，我们俩称呼它叫魔铠，他出现的方式是被铠召唤，随时随地随心所欲。”
“召唤？”花木兰托着腮，“要念咒语那种吗？巴拉巴拉小魔仙那样。”
守约脑补了一下铠念魔法咒语的样子，满脑子黑线：“不是！不需要念咒语！”
“那是用精神意念召唤？”
守约也不确定了：“大概是吧，或者他念了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花木兰无语地看着他：“是你儿子吧？”
这么一件令人头疼的事情被花木兰搅和得褪去了神秘的面纱，守约干脆地坦白：“我一直严令禁止他在外面召唤魔铠，但是他有时候连冷了都会召出来，或者干脆用铠甲上的侧刃切东西，你能想象吗，我有一天回家看到他在家里，身上是魔铠，然后他用手甲压着纸，居然在订旧试卷。”
“那这不是件很好的工具吗？哪怕它有自主意识都是在帮助本体，你为什么会害怕？”
守约顿住了，他说不出来，他能将魔铠的存在告诉花木兰，却无论如何不能说出七年前的事情，哪怕如今的魔铠再看起来毫无威胁，当年从那张鲜血横流的稚嫩脸蛋上消散的画面，他永远都无法忘怀。
他张了张嘴，无法言语，花木兰引导道：“不能告诉我？”
守约垂下头：“抱歉，只是这种非生物寄生体在我儿子身上，我很想知道他是什么。”
花木兰显然不信守约的说辞，但她也没有刨根问底，只是说：“你儿子确定是人类吗？不是什么进化没完全的魔种混血？”
“确定，百分之一百人类血统。”
“那就很奇怪，很多魔种混血随着年龄增长都会出现奇奇怪怪的症状，就比如我早上说的那个鸟类混血，毕竟人类和魔种没有生殖隔离这件事情，几百年过去了都研究不出一个可靠的定论。所以他要是混血，可以送到特殊病例研究室去，那里有很丰富的经验对付这些进化路上突变的混血种。”
守约本来很确定的，被花木兰这么一说开始动摇：“他从小到大各个体检报告上的检测人种都是人类，应该不会有错吧。”
“谁知道呢，”花木兰耸了耸肩，“要不送他到特殊病例研究室去全面检查一下。”
守约连忙拒绝：“不了不了，我还不想我儿子进去被解剖研究。”
“大哥诶。”花木兰受不了地白了他一眼，“什么年代了啊，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，人家是正规研究室！”
守约依旧摇头，决定结束这个话题：“你要方便就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和他类似症状的，别告诉阿铠我和你说过这事。”
谁知道魔铠会不会就是开启铠记忆的钥匙，他可不敢有任何冒险的举动。
吃完午饭两人就各自回家补觉了，一直到晚上，守约才想起来没回铠的消息，想着打个视频吧，才发过去，就迅速被铠挂了。
守约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忙，只能试探着问了一句：“在忙？”
“嗯，回家了？”消息倒是回复得很快。
“中午就回来了。你忙吧，明天比赛加油，不用太紧张，你去参加就已经是我的骄傲了。”
这次过了一会儿铠才回：“我想成为的可不只是你的骄傲。”
比赛一共三天，这三天守约没有再联系铠，他们的动态也都在比赛的官网上可以看到及时的报道，这次比赛没有个人名次，算是进全国赛的选拔，倒是有团体名次，最后一天下午，守约看到官网刷出来，他们学校这次是省赛第三名，后面附着全国赛的入围名单，铠赫然在列。
全国赛夺得好的名次很难，但不被淘汰拿个保送名额却希望很大，铠这几乎是半只脚踏进了稷下学院，守约激动地在办公室高呼了一声，同事们纷纷看过来，还没来得及八卦，就听到办公室里的李白大吼一声：“鬼叫什么？！”
守约立刻噤声了。狄仁杰最近马上要回长安，之前手头的案子在收尾，光是写报告都快给李白头写秃了，他烦得要死，更听不得别人吵他。
下班的时候，守约给铠打了个电话，问他什么时候回来。
两人三天没通电了，铠显然口气轻松，向来冷傲的人也被喜悦的心情感染，他说明天早上的车回来，今天晚上要和同学们出去庆祝。
“不喝酒吧？”守约紧张兮兮地问。
“指导老师在，还有两个同学是未成年。”铠回答说，“不过等他们回去了，就说不定了。”
这意思肯定是要大嗨一场了，守约也只能说：“你自己把握住，别喝太多。”
铠嗯了声：“我有数。”
结果有数的铠在半夜两点多的时候，突然又拨来一个电话，守约其实睡下没多久，因为担心铠，12点多的时候还在给他发微信，铠说没事，他也就强硬地逼着自己睡了。当时守约正在做梦，梦到铠十三四岁的时候，个子长得太快，带他去商场买衣服，刚试完一件，脱下来他就长了五公分，再试一件，出来又长五公分，换了几套衣服长得都和天花板一样高了，他俯身下来看着守约，压迫得守约呼吸困难，头昏脑涨，刚想吼他，一阵尖锐的铃声传来，一下子把守约拉回了现实。
他心有余悸地摸出手机，迷迷糊糊点开，电话那头嬉闹着传来嘈杂的人声，有个低沉磁性到极致的男声突然喊他：“宝贝，吵醒你了？”
直接给守约吓得一激灵，瞬间清醒了。
半夜三更的突然来个男人喊你宝贝，这到底是调情呢还是催命呢。
他定睛看了看手机，是铠的电话，那头嘻嘻哈哈的，还有电话主人粗重的喘息声，他记忆回笼记起来铠和同学去庆祝了，估计是喝多了，刚想说话，那头远远地飘来一个女声：“这是凯因女朋友吗？你们看备注的老婆耶。”
“快快快，给他摁免提！”
然后估计是一堆人围过来看了，说话的声音变大，音效变得空旷，守约刚张开的嘴立刻合上了，电话那头又传来别的男声：“是凯因女朋友啦，我那天都听到他在电话里哄人了。”
于是迎来一阵起哄，铠贴着话筒笑了，笑声低沉却爽朗，一晃一晃地飘进守约耳朵里，听得守约都有点愣了，印象中铠很少这样笑，不含嘲讽和冷意，单纯愉快的笑。
他大气都不敢出一声，生怕对面发现凯因的女朋友是个男的，铠低声对他说：“等我一下。”几个人又叽叽喳喳尖叫了几声，噪音渐渐远了，直至安静下来，铠才说：“我进全国赛了。”
守约还是不敢说话，不知道铠醉到了什么程度，也不知道旁边是不是还有别人。
铠听不到回应，也有点疑惑：“你怎么不说话？”
守约简直气不打一处来，还他妈想问你为什么要给你爹备注老婆这件事呢。
铠也没纠结，继续说：“你高兴吗？”
守约没办法，用手指敲了敲手机屏幕，疯狂暗示。
铠根本没接上他的脑回路，自顾自说：“你肯定高兴吧，我要能去稷下了，全国最好的学校，就算只是本科出来，也一定能找到不错的工作，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平安地过下去，这一定是你希望的吧，希望我和别人一样，希望我成为一个普通人。”
守约想反驳，又不知道现在和这个醉鬼说不说得清楚，他确实希望铠成为一个普通人，但这个普通并不是泯然众人，而是能卸下身上不知正邪的包袱，不用终日生活在惶恐之中。但这些铠都不知道，他也不能知道，他身上流着的血早就因为失忆被洗涤干净。
他沉默地听着铠说：“我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，我也知道你不想让我找回记忆，你是怕我记得小时候以后离开你吗？那你现在还怕吗，你现在是不是巴不得我离你远远的。”
“我如果告诉你，我永远不会离开你，不管发生什么都会一直陪着你，你还会怕我不是个普通人吗？”
他没有等来答案，自嘲地叹了口气：“我今天很高兴，高兴的是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诉别人我不一样，我至少智商比普通人高很多，我聪明努力，我可以拿到全国亿万分之一的名额。”
“我不能告诉别人的是我有魔铠。”他呼出一口气，“我不止头脑的力量强大，我的身体也无比坚硬。”
他顿了顿：“它是我身体的一部分。”
守约内心大震。他相信花木兰不会把他们俩之间的谈话告诉铠，可铠却敏锐地感觉到了，自己对魔铠的过分关注和敌意，甚至在守约找完花木兰后，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态度。魔铠是他的一部分，守约要的是他的普通，他就必须告诉守约，他不可能普通。
那种梦中被两米高的铠俯视的压迫感又来了，在深夜漆黑的房间里压得守约说不出话来。好在那头铠没再说什么骇人的话，他喘了几口粗气，像在跑步，平息下来后说：“我到宾馆了，打扰你睡觉了。”
他笑笑，很没诚意：“对不起，明天回来给你带吃的，这里的火腿很好吃。”
像在哄一个闹脾气的小女朋友。
守约好不容易挣脱开那种压迫感准备说话了，刚一张嘴，对面又传来一声别人的声音，叫凯因快点，门给他开着，守约刚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喉咙里滚了一下，下意识捏起嗓子，硬是装出了一句柔婉的女声：“那你早点回房间睡觉吧。”
温柔，曼妙，轻得像是深夜里身着丝绸缠在身后的女妖。
死一般的安静。
那头的呼吸声都停了，只听到铠咬牙切齿地问：“你哪位，百里守约呢？”
守约是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发出了这么恶心的声音，他又回答不了，情急之下做了个非常蠢的举动。
他把电话挂了。
这下好了，今晚两人都不用睡觉了。
等守约终于解释清楚自己不是故意那样说话，而是半夜睡得有点蒙以及铠的手机听筒失真严重，并且承诺等他回来给他买个新手机后，天都快亮了，铠酒后兴奋，到现在就有些困倦了，思维明显变慢，说话语气也低沉了不少。
明面上不敢和铠说那件事的守约，这时候突然壮起了胆：“阿铠，我不是希望你变得普通。”
“嗯？”他已经躺在床上了，声音很轻，背景里有苏烈的呼噜声。
“我只是希望你过得平安，快乐，没有灾难。”他在后面补了一句，“我和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父亲一样。”
铠翻了个身，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，以及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微弱晨曦，他有时候觉得守约很温柔，但大部分时间又觉得他残忍，在他被剥夺了一切以后给了他希望，又在给了他另一次生命以后剥夺他的希望。
他召唤出了魔铠，在反光中观察自己被铠甲覆盖的肢体，他在还小的时候也有过幻想，幻想自己穿着这身铠甲，跟在警察守约身边惩奸除恶，但后来，守约告诉他，不能让别人看见魔铠，不能随便地用魔铠，他又把自己的梦想，挤压成了小小的一块，他想要保护这个家，保护他眼前的这个人。
再后来，守约又告诉他，这个家不需要他的保护，守约才是父亲，才是这个家里的守护神，并且永远只是父亲。
他的光一点点，被熄灭了。
tbc
状态很差，活着都很艰难，写文更难。
可以骂我更得慢，因为我都很嫌弃自己。
